河南人陳小姐，來杭州4年多，在濱江區從事美容美甲行業。今年2月，她和閨蜜武女士一起，在蕭山區新塘鎮前進駕校報名學車。科目一考試過關，5月4日第一次上車學習，但是才學了兩天，她倆還有另一位同車學員蔣女士就堅決不肯再學下去，強烈要求轉校。
問題就出在這位姓柴的教練身上。陳小姐說，教練不但經常開她們的玩笑，甚至還經常與她們進行“肢體接觸”。
女學員：
教練打探私生活，還“手把手”教學
陳小姐告訴錢報記者，柴教練是通過武女士朋友介紹認識的。2月報名也是柴教練帶她倆去的。
“5月4日第一天上車，他就一直握着我們的手，還時不時碰下我們的腿。”陳小姐說，由於之前沒學過車，以爲教練都這樣教學，是爲了讓她們儘早熟悉車輛，所以也沒多想。
第二天，車上又新來了一位同學蔣女士，讓陳小姐她們絕望的是，柴教練並沒有收斂的跡象。
“打探我們的私生活，有沒有男朋友，老公在不在身邊，感情好不好之類的。說得多了，我們都不太搭理他了，可是他一直說得很開心。”陳小姐說。
“可能我對他態度不太好，他倒沒怎麼騷擾我。但其他兩個人比較慘，尤其是武女士。”陳小姐說，武女士開車的時候，教練的手一直搭在她的手上，“(柴教練)手還放在她腿上，說腳要分開點，剎車離合纔好踩。”
實在看不下去的陳小姐，趁坐在後排的時候，拿手機拍了一些照片和視頻。照片中，教練的手有時候放在武女士的手上，有時候搭在她的腿上。一段視頻中，雖然他說的蕭山方言不太聽得懂，但隱約有“生孩子”之類的詞句。
事後，三位學員向駕校反映了教練的行爲，提出退款、轉校，並向媒體投訴了此事。
涉事教練：
問心無愧，公安來測謊也不怕
5月9日下午，被投訴的教練柴師傅，在蕭山區寧圍鎮的家中接受了錢報記者的採訪。柴師傅56歲，對學員投訴騷擾的事，他覺得很冤枉，也很氣憤。“這兩天，很多同行、親戚朋友都來問我。一把年紀了，叫我怎麼做人？”
柴師傅說，之前陳小姐說起過，老公在貴州學車，“我就隨口問了句，你在杭州這麼多年，怎麼沒在一起？偶然的一句，怎麼是一直打探私生活？”
關於“手把手”的問題，柴師傅解釋，學員打方向很僵硬，他一着急就上去幫一把，“教練都這麼教的啊！如果她快要撞到人了，還慢慢來嗎？教練羣裏，不少人都在爲我打抱不平。”
掛擋的時候手搭着手也是一個道理：“她們才接觸車，擋位的位置根本記不牢，只能手把手教哪裏是空擋、哪裏是1擋、哪裏是倒擋。光靠嘴巴講，不示範，考不過又是教練的錯。”
那麼爲什麼一直不放開呢？柴師傅又是一肚子苦水：“她拍照是蓄意的呀，趁我抓住她們手的時候拍。其實，半秒就放開了。”
記者就此向陳小姐求證，她予以否認：“照片都是連着拍的，根本就沒有放開過。”
對於碰觸腿部，柴師傅解釋，如果一開始學車，學員腳上“做筋骨”(杭州話，意爲緊張)，剎車和離合器是掌握不好的。而她們都太緊張，一時沒注意，我就用手了，結果又被拍了。而武女士總是掌握不好半聯動時的力道，不是放得太快就是太慢，“我示範給她看還是學不會，我只好用手提一提她膝蓋上的褲子，告訴她怎樣擡離合。”
柴師傅覺得自己說錯的話，就是那句“生孩子”：“她倒庫總是撞杆，我就拿女人生孩子來打比方。這話後來想想是過了，可有時候，不好聽的話，學生才印象深……”
柴師傅覺得陳小姐她們就是嫌聽不懂他的話，加上一些其他的矛盾，想轉校，才刻意去拍照拍視頻，“哪怕公安來調查我也不怕，最好來測謊，好還我清白。”
涉事駕校：與教練柴某解除勞動合同
蕭山運管：全系統通報此事，舉一反三
前進駕校成立於1985年，去年畢業的學員有3000人左右。校長趙建國告訴錢報記者，接到陳小姐的舉報後，他非常吃驚。“上週六，我打電話給柴教練，問他怎麼回事？他說他在醫院看病。我要求他向學員道歉，寫個情況說明，上班交到駕校來。”
在陳小姐的微信上，記者看到柴教練對她說，“扶學員操作離合器找半聯動的感覺，是不對的，向你道歉。”在交給駕校的那份3頁紙的情況說明的結尾，他寫道：“學員不同意這樣的施教方法，本人同意。對3位學員誠懇地說聲對不起，錯了。”
趙校長說：“柴某某是2012年左右來我們駕校的。平時感覺他脾氣比較急，說話快，但比較吃苦耐勞，也沒接到過他騷擾學員的投訴。每位教練員每年都要去桐廬輪訓，包括職業技能和職業道德。”趙校長說，類似這樣女學員被騷擾的投訴，倒還是第一次。
“教學中，一個是用口，語言表達，第二個是手勢，第三個是示範。你去碰人家幹什麼，那肯定是不允許的。”趙校長說。
在採訪中，柴師傅也提起，桐廬輪訓時，老師曾經講過儘量別碰觸女學員的肢體。“但我認爲，有時候遇到實在難教的，也是沒辦法。總之，她說她有理，我說我有理，說不清了……”
柴師傅說，自己有糖尿病，頸椎病也很嚴重。這次事情出來後，他把手頭的學員都託付給了別的教練，自己打算收山了。
趙校長說，根據柴教練的身體狀況，以及他本人的意願，學校管理層研究決定，同意與柴教練解除勞動合同。接下去，駕校馬上要召開教練員大會，加強這方面的教育。
蕭山區道路運輸管理處維修駕培科的樓科長告訴記者，他們已要求前進駕校出具書面報告，“此事將在全區駕培系統中進行通報，並要求駕校加強教練員的師德教育，舉一反三。同時我們將加快教練車人臉識別系統的安裝，逐步替換現在的指紋打卡，用科技手段杜絕此類事件再發生。”
目前，陳小姐等人已經從駕校退還了學費，在另一家駕校開始上車學習。
瑞麗谷
